□ 曾飞云
又到二月初一,嘉禾县又迎来家家户户吃米豆腐的盛宴。嘉禾人称这一天为“二月大祺”,几乎是专属于吃米豆腐的传统节日。
米豆腐在电影《芙蓉镇》里是一个特色小吃,众多食客在女主角胡玉音的摊位前吃米豆腐,是电影里的一个经典镜头。电影因为米豆腐而平添许多韵味。嘉禾米豆腐也因为电影被全国观众熟悉。刘晓庆在塘村镇学做米豆腐,品尝米豆腐的传闻轶事,至今仍为美谈。
没错,塘村镇就是芙蓉镇,这是毋庸置疑的。当年谢晋导演拍摄电影《芙蓉镇》时,最开始就是在塘村镇。电影里的青砖墙与石板路等镜头,也多取景于塘村镇的圩场古道。
再看小说《芙蓉镇》开头对芙蓉镇的具体描写:“芙蓉镇坐落在湘、粤、桂三省交界的峡谷平坝里,古来为商旅歇宿、豪杰聚义、兵家必争的关隘要地。有一溪一河两条水路绕着镇子流过,流出镇口里把路远就汇合了,因而三面环水,是个狭长半岛似的地形。从镇里出发,往南过渡口,可下广东;往西去,过石拱桥,是一条通向广西的大路。”即便是今天来到塘村镇,这些依然能一一对号入座。塘村镇南去广东,西去桂林,与原著分毫不差。就是镇前面的花溪与钟水河,也是完全吻合。
此外,塘村镇正如古华笔下的芙蓉镇,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。早在清朝时,村民尹上英在塘村镇一带自发创建嘉禾天地会,发展4万多名会员,响应太平天国运动。长征时期,多路红军驻扎在塘村镇,先后创办了红军卫生所、红军货币兑换处与红军军械处等,为红军西征奠定了坚实基础。
重温电影《芙蓉镇》,萦绕耳畔的背景音乐,温婉而感人,这正是嘉禾的伴嫁歌《半升绿豆》——嘉禾传唱最广的民歌呢。
塘村镇,处于嘉禾、临武、蓝山三县交界处(如果视野稍微扩大,也可以说位于湖南、广东和广西三省交界处),自古就是茶马古道上一个重要集市,商贾云集,买卖兴隆,完全符合芙蓉镇的市井特征。如此,塘村镇作为《芙蓉镇》原型地的最后一个疑问也解开了。
呵呵,如此花费心思证明嘉禾县塘村镇就是电影中的芙蓉镇,无他,只为邀大家来吃一碗正宗的米豆腐哩!
米豆腐这道嘉禾县的传统美食,做法看似简单,技术含量却不少。将大米泡发后磨成细腻的米浆,煮熟,再用卤水点化,冷却定型,一块米豆腐便诞生了。但制作过程中,稍有差池,便会影响口感。米浆太浓,米豆腐质地就不够滑嫩;石膏水多了,米豆腐就会卤水味偏重,颜色也会偏黄。也正因如此,相互分享制作经验,成了嘉禾人增进情谊的独特方式。
还未到二月,热情的嘉禾人就早早做好了米豆腐,用一句句温暖的乡音发出邀请:“二月大祺到我家里吃米豆腐啦!”简单的话语,饱含着浓浓的深情厚谊,让过年的喜庆氛围从正月一直延续到了二月。
二月大祺的宴席上,自然少不了嘉禾特色美食。金黄的油炸大块肉、香醇的倒缸酒、酥脆的酥油茶,还有萝卜条、霉豆腐之类佐酒小吃,摆满一桌。不过,宴席的核心主角还是米豆腐。烹饪米豆腐也有讲究,锅中放少量油、适量盐,加热水烧开后,将晶莹剔透的米豆腐切成两厘米大小的方块下锅,再加以肉末,用绿葱红椒香菜点缀,淋上麻油出锅,一碗碗、一盆盆,热气腾腾端上桌,清香与爽滑在舌尖上碰撞,一场热闹的味觉盛宴就此开启。
如今,生活条件好了,米豆腐不再只是特定节日的美食,平日里人们也喜欢吃米豆腐解馋去油。在嘉禾的集市圩场,一年四季都有摊位售卖米豆腐,想吃的时候,很容易买到。无论是家庭聚会还是宴请宾客,一大碗米豆腐端上桌,男女老少都喜爱,成为餐桌上最受欢迎的佳肴。
由于种种原因,以吃米豆腐出圈的“芙蓉镇”这一美誉悄悄从塘村溜走了。然而,如果你还惦记着原汁原味的小说《芙蓉镇》,真心想品尝一番地道的米豆腐,则还得来嘉禾哩!